【往事悠悠】北大荒的那些老鼠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0-09-15 03:19:43


北大荒的那些老鼠


孙凤琴


现在看影视剧里的米老鼠感觉挺可爱,可当年在北大荒遭遇的那些可地乱窜的老鼠,至今还让我心惊肉跳。


捏老鼠


一个冬天的上午,商店徐会计正在算账,突然觉得腿部有些痒酥酥的,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腿,嘴里叨咕:“老婆子絮的什么棉裤,棉花都滚包了。”又特意捏了捏,拍了拍,手感不对,赶紧站了起来。吧嗒!从裤腿里掉下一只小老鼠!坐在对面的调拨员陈佩芝吓得“嗷”的一声冲出了门外,徐会计红着脸说:“别害怕,它被我捏得都跑不动了。”看着奄奄一息的小老鼠,想着徐会计埋怨老婆的话,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徐会计说:“这可恶的耗子,胆子真大,这不是找死嘛。”


咬老鼠


北大荒的冬天,天黑得早,下班后,大家都在伙房里吃晚饭,那晚的白菜汤加了点血豆腐,大家喝得挺高兴。正吃着,只听“啊”的一声尖叫,随之,有东西掉到桌上。闻声凑过去,透过雾气,只见于文珍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颤声叫道:“耗子!耗子!”我们一看,可不是嘛,尖嘴、黑毛、肚发白,硬挺挺地躺在桌上。于文珍说:“我当是血豆腐,没咬动,哎呀,恶心死了!”说完,急忙跑出去呕吐。大家转眼一想,我们喝的也是耗子汤呀,也都跟着出去抠嗓子眼儿,哇哇大吐。过后猜测,准是因蒸汽大,耗子上了锅台,看不清路,掉到锅里一命呜呼了。嗨,好不容易吃一次加了血豆腐的白菜汤,还让耗子给搅了,真可惜。


摔老鼠


1973年春,宿舍二层铺的上层已不住人,成了大家堆杂物的地方,我的衣物也都放在那上面的箱子里。一天,我爬到上铺,找换季衣服,拿抹布擦去箱盖上的灰尘,打开箱盖,一只小耗子顺着我的左胳膊噌的一下蹿到我的脖子上,吓得我一激灵,它又跑回箱子里,没了踪影。我吓得头皮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咋办?先想办法抓耗子,即使再害怕也得抓。我立刻找来手套戴上,把衣物一件一件抖搂开,还剩两件时,就见两只二寸多长的小耗子挤在箱底右角吱吱叫着。我想,一下抓两只难度太大,得先把它们分开。我拿起衣服一轰,见它俩一分开,顺势就用衣服捂住一只,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耗子狠狠地摔了下去,剩下那只,我掀开衣服,用同样方法除掉。然后倒出老鼠屎,收拾好箱子。 看着两只被摔断气的老鼠,我心想,小样,敢欺负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夹老鼠


1970年的三九时节,邓彩云来找王连长,说是家里半夜三更门响,自己一个人不敢在家住,要找个人壮胆。王连长找到我说:“我看你行,你和她做几天伴儿,看看什么情况,随时汇报。”“行,没问题!”当晚我就卷着行李来到邓彩云家。刚睡一会儿,就听外屋有动静,邓彩云赶紧用手捅我说:“你听,又来了,吓死我了!”说完就缩进被窝。我仔细一听,是有咯吱、咯吱碰外屋大门的声音。我马上坐了起来,披上衣服下了地,打着手电,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推开里屋门,将手电往大门上一照,只见一只大老鼠“嗖”地一下就跑没影了!我回头叫上邓彩云,一起到了外屋,打开灯,只见门坎这几天让耗子嗑了半个鸡蛋大小的豁子,一些木屑散落边上,确定无疑,就是刚才跑的大耗子搞的鬼。真相大白,心神已定,我安慰邓彩云:“别理它,踏实睡觉,明天收拾它!”

第二天,我跟王连长如实作了汇报,他说:“那好办,我给你找个大号老鼠夹子,今晚就支上。”不一会儿,王连长找来夹子,教我使用方法。晚上,我和邓彩云把夹子放在了豁口处,两个带弹簧的半圆钢丝掀起,另外有一根细铁棍支撑,只要老鼠上了夹板,必碰铁棍,铁棍被碰,带弹簧的半圆钢丝快速落下,就能把它扣住。支好鼠夹,我们就上炕休息了,熟睡中,猛听“啪!”地一声响,赶紧披衣起来到外屋,哇!这只大耗子堪称耗子里的巨无霸,有小碗口那么粗,一尺多长,被拦腰夹住,还瞪着两个贼眼珠子在挣扎。我拎起夹子连它一块扔出了大门,“冻死去吧!”第二天,我把夹子还给了王连长,他提醒我们把鼠洞堵上。于是,我和邓彩云和了泥,把鼠洞塞实抹平。从此,老鼠搅觉吓人的事儿就彻底平息了。

当时,兵团耗子闹妖的事数不胜数,什么天棚掉下耗子进被窝啦;食堂敞盖的油桶里住了一层数不清的耗子啦;小耗子待在雨靴里不知道,穿了半天,感到粘乎乎的还以为雨靴漏啦;翻豆铺子时没扎紧裤腿,一窝窝耗子往腿上蹿啦;吃馒头要一层一层扒着吃,生怕吃着黄豆粒大小的耗子屎硌牙啦;最危险的是,老鼠造成出血热肆虐,导致不少人丧命……

后来,兵团采取了下夹、投药等灭鼠措施,减少了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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