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记忆

今天是个阴天，早上做了一个架构很奇怪的梦。其实梦的构架都差不多，片段的无逻辑剪辑。

我的梦有两个母题，关于追逐，和食物。

《少女哪吒》和《硬蛹》里都有提到“拾吃“。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喜欢干这个事。简单的说就是捡吃的东西，或者偷。但我从作者的文字里并没有读出饥饿和狼狈。反而觉得很有趣。

但这多少跟贫穷有关吧。这也是我觉得食物最有魅力最基础的所在。我所认为的食物，并不是什么精致的美味，而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吃是一种心理需求。饥饿，也是一种迷人的感觉。

我觉得那些故作高深的品尝都不能算吃，吃就该是热烈的，生猛的，为了活下去，仅此而已。一切基于享受基础之上的吃都不能算是吃。只是一种情境的追求。

所以我的关于吃的梦，也是我对情境的追求。求而不得，因而成梦。

2014年重回西安，在学校门口吃完早餐，在烟雨蒙蒙中拍了这张照片。拍的很偶然，内容很讽刺。

早餐吃的是饼夹菜和豆腐脑。我以前写过很多关于西安的吃食。朋友们都很喜欢看，说仿佛一张嘴就能吃到那个味儿了。可是在我这，也不全是美好的味道。

西安的豆腐脑不知道来自哪里，是一种很怪的味道。不喜欢吃豆腐脑的人可能还会觉得难吃。里面有一种酸味道，莫名其妙的调味料。也没有宽汤。卤子的热情都跑到胡辣汤那里去了。因而卤也不是卤，汤也不像汤。但这是一个地域强硬的指示。如同一个姑娘，莽撞爱情的开始。

今天早上我梦见的是饼夹菜。饼夹菜可能是我最爱的西安食物排行榜的top one。虽然我自己觉得是羊肉泡。羊肉泡虽然好吃，但已经失去了地域独占的快感。

这个平凡的饼夹菜，以它的平凡占据了主要的位置。所以说，深植于记忆的东西，只能是最普通的东西。就像妈妈菜或是老婆菜。我们常说家族的味觉记忆。这个概念并不新潮。

饼夹菜有干饼夹菜，油炸干饼夹菜，和油篦子夹菜。菜也分为凉拌，油泼，和油炸。根据自己胃口的深浅随机决定。无论吃哪一种都能得到满足。如果是早餐，最好再配一杯醪糟。

2001年，一个油饼夹菜基本的价格是一块五。有这样的东西，穷人就饿不死了。

写生 书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