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丨今天,邀您共品名家笔下的“年味儿”和“家传”……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0-10-03 22:2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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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祝福》里说:“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


家宴,亲情的盛宴,幸福与团圆做调料,山珍与海味比不上。今天,让我们带您一起品味名家笔下的“年味儿”和“家传”……


冰心:这些十分好吃的东西,我们都一直吃到元宵节!

母亲在过年前,就买些肘子、猪蹄、鸡、鸭之类煮好,用酱油、红糟和许多佐料,腌起来塞在大坛子里,还磨好多糯米水粉,做红白年糕。这些十分好吃的东西,我们都一直吃到元宵节!

从祭灶那天起,大家就都忙乎起来。最先是叠“元宝”,那是用金银纸箔,叠成元宝的样子,然后用绳子穿成一串一串的,准备在供神供祖的时候烧;然后就忙扫房,用很长的掸子将屋角的蛛网和尘土,都扫除干净,又擦亮一切铜器,如蜡台、香炉,以及柜子箱子上的铜锁等。大门上贴上新的鲜红的春联。祖父还用红纸在书桌旁边贴上“元旦开笔,新春大吉”等等的吉利话。这些当然都是大人们的事,我们小孩子只准备穿新衣服,放花炮,拜年,拿压岁钱。因为大家庭里兄弟姐妹多,祖父的红纸包里,只是一两角的新银币,但因为长辈也多,加上各人外婆家给的压岁钱,我们每人几乎都得到好几块!

——《漫谈过年》


汪曾祺:腌“辣菜”过年开坛,色如淡金极香美

春节吃饺子,比户皆然。有些老北京人家吃素饺子,以蔬菜、炸油饼、薰干切丁为馅,取其清新爽口。

——《四时佳馔》

入冬,腌芥菜。腌“辣菜”——小白菜晾去水分,入芥末同腌,过年时开坛,色如淡金,辣味冲鼻,极香美。自离家乡,我从来没有吃过这幺好吃的咸菜。

——《我的祖父祖母》


梁实秋:除夕夜,一交子时,煮饽饽端上来了

年夜饭照例是特别丰盛的。大年初几不动刀,大家歇工,所以年菜事实上即是大锅菜。大锅的炖肉,加上粉丝是一味,加上蘑菇又是一味;大锅的炖鸡,加上冬笋是一味,加上番薯又是一味,都放在特大号的锅、罐子、盆子里,此后随取随吃,大概历十余日不得罄,事实上是天天打扫剩菜。

前庭后院挂满了灯笼,又是宫灯,又是纱灯,烛光辉煌,地上铺了芝麻秸儿,踩上去咯咯吱吱响,这一切当然有趣,可是寒风凛冽,吹得小脸儿通红,也就很不舒服。炕桌上呼卢喝雉,没有孩子的份。压岁钱不是白拿,要叩头如捣蒜。……除夕夜,一交子时,煮饽饽端上来了。我困得低枝倒挂,哪有胃口去吃?胡乱吃两个,倒头便睡,不知东方之既白。

——《过年》


王蒙:小时候过年特别激动

小时候过年特别激动,因为能吃上一顿肉,因为包饺子,因为穿一件新衣服,因为给大人磕头和得到压岁钱。也因为相信家里大人的话,相信这几天有诸神下界,有祖先的在天之灵在空中巡回,我们必须出言谨慎,行事小心,敬畏与感动上苍,祈求好运。

——《过年》


陈忠实:抢一个刚出锅的热气蒸腾的包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新年临近的三两天里,村子从早到晚都弥漫着一种诱人的馍的香味儿,自然是从这家那家刚刚揭开锅盖的蒸熟的包子和馍散发出来的。小孩子把白生生的包子拿到村巷里来吃,往往还要比一比谁家的包子白谁家的包子黑,无论包子黑一成或白一成,都是欢乐的。

我在母亲揭开锅盖端出第一屉热气蒸腾的包子时,根本顾不上品评包子成色的黑白,抢了一个,烫得两手倒换着跑出灶房,站到院子里就狼吞虎咽起来,过年真好!天天过年最好。

——《过年:家乡圆梦的炮声》


林语堂:这是春季回来的节日,也是生命财富回来的节日。

阴历新年是中国人一年中最大的节日。其他节日和它相较起来便显得缺少假日精神的整个性了。五天里面,全国的人都穿了最好的衣服,关上店门,闲荡着,赌博着,敲锣鼓,放爆竹,拜年,看戏。这是一个大好日子,每个人都憧憬着新年发财,每个人都高兴地添了一岁,准备向他的邻人说些吉利的话语。


一副副的红对联贴在每一扇门上,都包含了鸿运,幸福,和平,昌顺。春兴等字样。因为这是春季回来的节日,也是生命财富回来的节日。

 

当我接触到水仙的香味,我的思想便回到那红的对联,年夜饭,爆竹,红烛,福建蜜橘,早晨的道贺和我那件一年只许穿一次的黑缎大褂。

我被邻居的爆竹声从心理冲突中惊醒了来。这些声音一个连一个地深入我的意识中。它们是有一种欧洲人所不能体会的撼动中国人心的力量。东邻的挑战接着引起了西邻,终于一发而不可收拾。于是我便在爆竹的“嘭——啪”声中坐下吃年夜饭了。

 

而我却好像不自觉地感到非常的愉快。

——《记旧历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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