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下午，睡醒后七七八八给自己搞了两盘子吃的。有面食，有青菜，有肉类蛋类。一本正经好好吃。
将吃完，抬眼看到茶盘里的山楂条，顺嘴衔了一块；看到干桂圆，剥开几颗。
就这样东一口西一口的无所事事。
看到梨子，迟疑了一秒，还是拿起了一个生脆大嚼。
为什么“迟疑”？想到一个往事——
初三时为了升学转到一所重点中学，上了一个挺贵的班级。
在这种环境下班里有个姑娘QQ,与年龄不相符的胖了一些和单纯。有人说是小时候生病吃某种药的缘故。
我和QQ没太多接触，巧的是有个共同玩的很好的女孩，老徐。
记不清是初三了还是毕业了。就是某个假期傍晚老徐顺带着Q来找我玩。妈妈嫂子在厨房炸了素丸子招待，她们都与Q接触了一下午。攀话不少。
临睡前，QQ说要去“办大事”，我就告诉她茅厕的在后院的某个位置。
老徐，我没有多想，也不以为意，继续聊的火热。
一下午的接触，妈妈越来越不放心，略责备我和老徐俩丫头太鬼机灵，怎么都放心让她一人去厕所。
过了一会儿Q牵着老妈的手被带回。她俩看起来聊的不错。
据讲，在黑黢黢的农村后院茅厕，当时QQ听到妈妈的呼喊，慢悠悠回应：
“阿…阿姨您咋来了，我刚才…好像，睡，着了。”
......
第二天，早饭。大致烩了酥肉粉条那种。与平时无异。
桌上的水渍里有一颗放了好几天的丑苹果。大概因为干皱，或丑或脏没人吃。
也就这样，Q像玩儿似的扒了口粉条酥肉，喀嚓咬了一口那只苹果，又咔嚓一口。又可能继续吃口肉或吃口油饼什么的，间歇吃口苹果。
饭桌上有人交汇眼神，有人略呆一下。
我一瞬间的意外也就忘了。走后成为后来几天的谈资。
“hahaha,什么人上厕所能让自己差点睡着啊，嗯？”
“我就好奇，怎么会一口肉吃那一口凉苹果呢 ……啊”
(抿嘴)
略感窘迫的是。我此后好多年，依然不定某个假期在家，妈妈她们偶尔会问Q那姑娘。
她现在如何啦？
带着关切。那关切是真的。长辈对谁家孩子都很亲。
也带着不可思议。
再把上厕所能睡着，吃肉吃油腻配烂苹果的事很轶事说一遍。
但那种讲笑话般消遣氛围里让人感到的窘迫也是真的。好像那行为不正常，或者等着某个结论落下实锤。
十几年后，某个下午，我独居，平常的给自己做一顿饭。
我吃这正经的饭，随心某瞬间就是要削一颗苹果。啃几口。
偏偏探奇，我还要吃几口风马牛的桂圆山楂，又磕小把瓜子。再间续吃这正经的饭。
没有人管我，也不觉得异常。
我觉得自由开心。感同身受。
我想到世上一定也有不少人会在马桶上发呆神游，甚至想睡着。
回想回望，相信Q的少年也一直开心。她看不到那些眼光。也不以为意。她有她的自由。
不知她现在可好？孩童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