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机
离家一个多月了,很想爹娘,期间也没给他们写信。怕他们牵挂,更多是怕爹知道我辞职的事,所以我必须回家一趟。和谢总请了假,去商店给爹娘买了点吃的用的,直接坐客车回去,不骑自行车是怕爹娘怀疑。
在进村的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乡亲,我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乡亲夸我,看人家老柳家的孩子出息了,也算爹娘生一回,看咱家的,和咱一样啊,种地!
从乡亲的口中知道爹娘正在地里侍弄地瓜芽,村子山岭地多,一年的口粮地瓜干是主粮。地瓜芽侍弄的好坏直接关系着全家一年的口粮。
来到地头,看见爹正担着一挑子水,娘在拔芽苗里的杂草。娘欢喜的打量着我,接过我手中的物品。爹放下挑子,掏出烟包,用白纸卷了个喇叭筒装上烟沫抽了一口:“你一个月能挣几个钱?每次回家买什么东西!”
爹娘是从苦日子中走来的人,知道生活的艰辛。生怕我年轻不会过日子,挣几个钱乱花。
陪爹娘一起侍弄完地瓜芽,回家后,娘急匆匆地去饭屋给我烙爱吃的葱花油饼。爹在堂屋的饭桌前坐下,拿过茶壶泡上老干烘,抽烟。我打小就怵头和爹单独在一起,和爹没多少话说,于是,借口看看娘烙的油饼好了吗。
吃饭的时候,爹询问了我在外进修的事,我含含糊糊的应付了几句。爹说,你也不小了,工作上的事要好好把握,合适的时候抓紧找个对象。
吃过午饭,和爹娘说,因为就请了一天的假,今天必须赶回去。生怕让爹看出什么纰漏,就急匆匆地上路等车。
回到县城的时候时间还不晚,就去了公司。偌大的办公室就惠自己在。惠说财务的人跟谢总出去结算一笔工程款了。
感觉有点累,就躺在微机室的沙发上迷糊。告诉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我想睡一会。
模模糊糊睡了过去,梦见和蕾在沂河边上散步,蕾挽着我的胳膊,很小鸟的依偎着。
突然,一阵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把我惊醒了,睁眼看窗外黑漆漆的。正想看看进来的是谁。外间熟悉的声音把我吓得大气不敢出:“你个死鬼,哪来的胆量把我约出来,就不怕你家母老虎拔你的皮?”是李雅的声音。“今天不是去税务局结算工程款吗,局长外出,我就让老崔他们陪着税务局分管工程的人去鲁光大酒店吃饭,我借口有事就提前溜出来的”是谢总的声音?!“你家老刘外出考察什么时候回来?”“后天吧……”“嘿嘿,那咱们今晚就好好……”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你个死鬼,轻点,你弄疼我了……不会有人来了吧?”“操,这个时候来个鬼啊!”“嘻嘻……”一阵吧唧吧唧亲嘴的声音穿过门缝清晰的传进我的耳膜,顿感口干舌燥。“哟,我还抱不动你了,是不是又胖了……”“瞎说,是你老了,没力气了……”“敢说我没力气?现在就力气给你看看……”里面的我,额头上汗津津地,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着。
“嘀……嘀……”,我腰里的BB机叫了起来。在这个时间,这样的环境竟然春雷般响了起来!
“谁!”外面是谢总外强中干的声音。楼梯上响起急促的下楼声。
谢总打开了里间的门,拉开电灯。
“柳斌?你这个时候在这里干什么?”
强烈的灯光刺的我睁不开眼。“谢总,我有点不舒服,下班的时候就躺了一会,谁知道睡着了,谢总,你咋来了?”
“是吗?”谢总好像暗地里舒了口气。“我来找个合同,怎么样,要不要我和你去医院看看?”
我说不了,回去好好睡个觉可能就好了。
谢总满腹狐疑地走了。我也离开了微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