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伟大的哥哥!

长兄如父

作者：希望（原创）

（安仁在线签约作者）

“长兄如父”这几个字一直萦绕在我心间，在我脑海，过去、现在、未来……

儿时的记忆中，对父亲的印象少之又少之。因为当干部的父亲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奔波忙碌，有时十天半月也见不到踪影。母亲又在生产队喂猪，忙着去扯猪草、剁猪草、煮猪潲、喂猪，每天留在家里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大姐十六岁就当了医生，从早到晚忙着岀诊。于是家里让我们几个小不点唯一能够依恋的就是比我们大一个年轮还多的哥哥了。依稀记得四五岁时，只要哥哥一放学，我和双胞胎妹妹远远地就迫不其待跑上去，一边一个就抱住哥哥的双脚。无奈的哥哥都还没来不及擦掉走得满脸的汗水，只好弯下腰来笑嘻嘻地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地就抱起我们俩，惹得幼小的弟弟趴在二姐背上伸岀小手，张开小嘴哇哇大哭……

不久，双胞胎妹妹被一次高烧夺去了幼小的生命，除了悲痛欲绝的母亲和整天哭闹要妹妹的我，十几岁的哥哥整个人也像霜打的茄子。据母亲说，哥哥那次从学校回家，一直不相信前几天还吊在他脖子上撒娇的妹妹就这样没了，以至于他几次都走路去豪山卫生院四周转悠，只希望这一切都不是事实，只希望妹妹又活转回来被人抱走了。

直到他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哥哥还常常告诉家人说：每次回家的前夕，都会做同样的梦，梦见我那个双胞胎妹妹，她告诉哥哥说她投胎在安平街上某个地方，希望哥哥去看她……

当然，这只是个梦。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以想像哥哥当时是多么疼爱我们姐妹，以至于妹妹都走了几十年还难以释怀。

从此，哥哥就特别偏爱我。高中毕业后的哥哥待在家里一年，不仅对我有求必应，仿佛怕一不小心我就会丟了似的，去哪里都要带着我，或牵或抱或骑在他脖子上。带我摸鱼、捉虾、盘（挖）泥鳅；带我上山砍柴、摘野果。每次下山回家背捆柴，还要腾出一只手牵着我。我一边走着，时而又回过头望望哥哥肩上的柴，那柴上挂着的蛇皮袋随着哥哥的脚步就一直晃啊晃啊，袋里装的是哥哥为我摘的野果，也装满了哥哥的爱……

哥哥在村里当代课老师时，我也启蒙读书了。每天中午吃饭时，哥哥就把我抱进他的房间，把他在学校里端的那份饭菜给我先吃，吃不完的就归哥哥。现在想想，幸好我那时食量很小很小，吃不到三分之一就饱了，不然哥哥岂不要天天饿肚子？

小时候的我不吃那些新鲜肉类，每次杀鸡杀鸭，哥哥就会把两个鸡腿或鸭腿切下来，用油炸得黄黄的，干干的、香香的。等我吃得津津有味地望向哥哥时，看到哥哥的脸上露出一种幸福满足的微笑。

恢复高考那年，哥哥考上了冶金工业大学，临走那天晚上，他对我叮嘱又叮嘱，让我在家一定听父母的话，说他回来买新衣服买好吃的给我，还要看我长高没有。当听到哥哥对父母说：千万千万不要让小佳去挑水，怕压坏她长不高时，我小小的心猛然一颤，一种对哥哥强烈的依恋和浓浓地不舍顷刻油然而起……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哥哥在读大学时，每次回家都要把自己节省下来的粮票交给母亲，还买回那时乡下人很少穿过的绵绸和花的确良布。当我和二姐穿着新衣服，去豪山饮食店用粮票换回那种又大又圆、又甜又香的油饼回家时，不知羡煞了多少同龄人和大人的目光。

哥哥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父亲就得了中风症住院了，可怜十六岁就参加革命工作的父亲这一病就差不多要了他半条性命。不久勤劳的母亲又住院了，那时大姐也早已岀嫁了，一家人的生活负担就全部压在了哥哥身上。哥哥不仅要负担父母的医疗费，全家的生活费，还要负责下面四个弟妹的学费。幸好那时改革的春风已经吹遍神州大地；幸好那时虽然贫困却是人情味最浓的年代；更幸好哥哥给我们找了一位好嫂子。

随着我和二姐，还有弟弟妹妹长大成人后，哥哥肩上的担子也日渐日轻，当最小的妹妹以优异地成绩毕业留校时，哥哥也因工作努力，得到领导的信任，调到党委办公室了。舒了一口气的哥哥依然有操不完地心，除了让父母衣食无忧，还操心侄子、侄女和一大堆外甥、外甥女的学习生活；操心姑妈、姨妈、舅舅、舅妈、干爹、干娘，还有家乡的修路架桥……

至今我还常常想起儿子小时候玩笑时说的一句童语：“我最喜欢大舅舅回来了，因为他一回来我就有钱了……”

我的哥哥除了努力工作，孝敬父母，一生都在为家，为他的弟弟妹妹默默付出，苦也无所谓，累也不言说。

2005年哥哥在长沙做了换肾手术直到岀院后才告诉家里，为的是怕年老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担心。哥哥还轻描淡写地说：医院有好几个跟我一起进去手术室的人呢！但没过一个月就因为排异现象而去世时，我的心突然酸痛得无以复加。

这些年，我们兄弟姐妹因为工作、生活，各自漂泊。每年，甚至几年，相聚的日子屈指可数。但哥哥总会在每个节日里，每个人的生日这天，给你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记得前年冬天没回家，在过年前夕，我独自走在异乡空荡荡的街上，满心凄凉。当我把思乡的念头压了又压，把两眶的泪水忍了又忍时。哥哥突然打来电话说前几天给我寄了快递，可能马上就到。刚刚挂断哥哥的电话，快递就来了……

撕开封了两层的纸箱，里面放的是齐齐整整的腊鱼腊肉，那久违又熟悉的家乡香味扑鼻而来，我的心顿时一热：其实家乡离我并不遥远，没有了父母，可还有从小疼我爱我时时牵挂我的哥哥……

哥哥，给了我童年，给了我阳光，给了我信仰，给了我父爱!

哥哥：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做您的妹妹，做您的女儿，您愿意吗？

作者简介：

网名：希望，真名：张佳凤，安仁县金紫仙镇豪山廖家村人，初中文化，爱好文学。东莞毛织厂职员，做过缝盘、当过仓管、品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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