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先难而后获”——来自读经私塾学堂的回应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0-12-03 01:27:13

封面人物为私塾界两位名人:

前司机:千人行书院院长 吴小东

后乘客:广东明德堂堂主 程云枫

说到老实大量读经的典范时,圈子里的人都会提到:“南有程云枫,北有吴小东”

2014年9月14日,郑州,微雨,深夜,我和广东明德学堂程云枫先生、北京千人行书院吴小东先生有一席谈。彼时坊间关于民间读经沸沸扬扬,质疑和反对之声俨然已成浪潮。谈话遂围绕此一话题展开。外间局面不可谓不严峻,我的提问不可谓不尖锐,然两位先生谈笑风生,不为所动。二位先生皆读书修身、内敛深思之人,谈话走得很深,直指教育核心问题,以及东西方教育哲学甚至东西方文化的根本歧异处。

狭小的宾馆客房,锋芒毕露,一夕盛宴。交谈直至半夜两点,因二位先生次日有课需早起,不得不中断。事后我将问题发给二位先生,他们以笔谈方式对那场谈话做了梳理和总结。收回来的答卷,锋芒已然敛藏。

提问人:

吴梅

受访人:

程云枫:广州明德堂创办人,广东私塾联谊会发起人之一,中华吟诵文化教育试验基地关工委主任

吴小东:儒家学者,教育者,曾任中学、高校教师,2008年创办全日制私塾“三人行家塾”(后更名为千人行书院),现为千人行书院院长,北京王财贵读经教育推广中心宣导讲师。

明德堂堂主程云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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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家》:关于2013年底读经界的低谷以及内部的分歧,二位先生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云枫(以下简称“程”):世事无常,读经界也不例外,出现低谷和分歧是很正常的,也是读经教育发展必经的阶段,我个人一直比较乐观,相信明天会更好,因为道理还是道理,它不会因为人事时空而改变。

吴小东(以下简称“吴”):说读经界出现“低谷”是不确的。的确有一些学堂关闭了,但就我所知,新开的学堂更多,而且迅速成长,像江苏蓁谦学堂、善济国学堂,河北邯郸康谦学堂等都发展良好。多数老学堂如广州明德堂、山东铭谦学堂、沈阳齐谦学堂、北京千人行书院等都稳步发展。个别学堂关闭是很正常的现象,每年都会有一些学堂诞生或关闭。

分歧确实存在,但它是好事情,表明人们对读经的认识更深入了。随着中国文化政策的调整,传统文化复兴的趋势更加明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同读经。在这种情况下,怎样读经的问题就凸显出来。目前最大的分歧是,你是把读经当作现有体制中的一个科目,还是认为在基础教育阶段,只读经就可以了,其他都可以不做,至少不必那么认真地去做。前者是容易理解的,但实际上还没有完全跳出西方现代主流教育思想的笼罩;后者呢,看上去难以理解,但它却是考虑了教育的本末先后之后的理性的选择,并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简单肤浅。孔子说“众好之,必察焉;众恶之,必察焉”,对一种我们乍看起来似乎不合常理的言论,我们不要忙于否定,应该反思一下是否我们的偏见太深了。

《教育家》:前不久《南方周末》刊载了一篇关于读经教育的报道《这更像是一个耐心耗尽的故事——十字路口的读经村》,文中描述了一些被认为是由读经教育造成的现象,在读者中引起很大反响。读经界内外的人们通常认为问题出在“老实大量”读经上,而你们的意见与此相反,你们认为问题恰恰是因为没有真正落实“老实大量”。能详细说说理由吗?

程:世间很多事情往往似是而非,尤其是关于读经教育的问题,如果对读经理念不清晰,对学堂不了解,对孩子不熟悉,是很难做结论的。那一篇报道我也认真看了,很多地方是不能苟同的。天下没有绝对保险的教育,和所有的教育一样,我们也不能保证读经没有问题。不过,读经教育相对来说是比较完美的,特别是老实大量读经,更是简单容易,效益深远。但是,难易相成,老实大量读经也是最难的;如果落实不到位,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我认为,如果真的落实好,一般会越来越好,家长越来越认同。

我总结办学堂的四大要领:1,目标明确;2,宣导有力;3,落实到位;4,沟通及时。教育主要是学堂和家长的事情,需要双方的诚意来感通,如果都有足够的诚意,就能防患未然,减少失误,最终皆大欢喜!

吴:大约十年前,王财贵教授提出读经教育的四标准:及早读经、老实读经、大量读经、快乐读经,简称“老实大量”。“老实”的意思有二:一是读真正的经,不读低度的经或假的经;二是老实去读,不急求解,不玩花样。“大量”的意思是说读得越多越好,越熟越好。王教授之所以提倡“老实大量”,我的理解是他希望人们不要忘掉经典的重要,不要忘掉儿童最强大的学习能力是记忆,而且最黄金的读经时间只不过短短几年(十三岁之前),时机一旦错过,永难弥补。所以“老实大量”并不是一个硬性的标准,它只是一个方向,一个提醒,只是尽其可能。

说到一家私塾的关闭,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诚无物”,没有诚意一切都谈不上;能力欠缺也会发展缓慢,遭遇挫折。除去办学诚意和能力方面的原因,办学理念通透与否也至关重要。在读经传统中断一百年后的今天,一般人对经典都是很隔膜的,不能深刻体悟经典对生命的重大意义,时间久了不免为世俗的东西所吸引,偏离了经典这个根本;另外在现代主流教育思想的影响下,人们以理解实用为教育的标准,急功近利,追求实用和表现,常常忘掉儿童最主要的学习方式是记忆、吸收和酝酿。一个学堂如果对教育道理认识不深,把握不准,在一定的压力下,就会摇摆不定。一旦偏离了经典这个核心,偏离了以记忆为主轴的教学方式,它的教育效果一定是很小的,它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走向没落是迟早的事。就我所见,没有一家学堂是因为认真落实“老实大量”读经而办不下去的,反而是有些学堂追求表现和花样,一来二去,教学效果也很小,家长也疑惑,问题百出,最后难以为继。这都是把握不住根本而导致的问题。我认为王财贵教授提倡“老实大量”读经的深意正在于此。一个小学堂,不要考虑太多,不要面面俱到,不要玩弄花样,老老实实读经才是根本的立足之道。

《教育家》:《南方周末》一文揭示的问题中很重要的一条是有读经学生觉得读经很压抑,不快乐,以至于让他们厌学。这也是很多对读经有疑虑的人的看法。在现行的潮流中,教育界、家长似乎非常强调让儿童快乐学习。关于快乐学习的问题,二位有什么看法?

程:所谓快乐学习,要从两层来看,一层是表面的快乐,一层是内在的快乐。表面的快乐即现在一般学校和家长所认同的快乐,其实就是所谓的兴趣。兴趣是善变而短暂的,读经如果要靠孩子自己的兴趣,几乎没有孩子可以读经,或者你一定要靠一些外在的兴趣来维持,那最后孩子也很难坚持下去。

内在的快乐即大量读经后的充实和幸福,这是真的快乐,即《论语》里面的“不亦乐乎”。对于多数的孩子,经由老师家长坚定的夹持,长时熏习方能得到。

孩子是一个感性的存在,读经如果一定要取悦孩子,多半不了了之!

吴:学习应该是快乐的,但不意味着学习的全程都是快乐的,真正的学习必然包含着对困难的克服,克服困难的时候总是要付出点辛苦的。练武的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唱戏的人天天吊嗓子,人经过磨炼,获得生命的长进和成熟,那才是真正的快乐。教育的着眼点不在于学习者当下是不是快乐,而在于这种学习能否让他的生命长进。现代教育太重视孩子一时的情绪感受,孩子有一点反抗就向他妥协,结果只能一再地降低学习的难度,在方法上无限地迎合牵就孩子,这是造成今天孩子性格脆弱的主要原因。

就读经而言,没有哪个孩子会主动地喜欢读经的,因为读经毕竟比阅读、手工、游戏等要困难一些。但教育的一大玄机就在于,真正有利于人生命长进的学习都是包含着困难的,这种困难孩子不能自动克服,教育者的使命就是协助孩子克服困难,获得更高一层的生命体验。引导鼓励固然重要,督导鞭策在适当时候也不可少,在教育者长期的协助之下,孩子克服了困难,获得了成功的体验,这种包含着汗水泪水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这样的孩子,他的心灵才是成熟的。“君子先难而后获”,教育孩子,要让孩子学会面对困难,克服困难,所以古人很少讲“快乐学习”,而提倡“勤学”、“苦学”。但“苦学”不一定真苦,苦中有乐,太强调“快乐学习”,结果却可能是苦,一辈子的苦。

《教育家》:也有一种比较常见的看法,认为这样一味只读经会压抑孩子,造成心理问题。通常你们会如何解决孩子的心理问题?

程:现在流行的西方儿童心理学,是不见本的,可以说是庸俗的心理学,执着于此,孩子就容易出问题了。这些所谓的心理学,是先设想儿童是“病人”,不断暗示孩子的“心理问题”,久而久之,心想事成。然后头痛医头,脚疼医脚,最后不但没有治愈“病人”,反而加重“病情”。其实儿童是赤子之心,单纯自然是其天性,大人千万别胡乱臆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去人为破坏它。

读经固本培元,慢慢养成孩子的君子之风,剪草除根,自然没有那些心理问题。

吴:心理学是西方分析科学的产物,它把人的心理当科学来研究,主要采用实证主义的方法。而人的心灵包含无限的神奇与奥秘,故心理学的研究很难反映真实的心灵状况,很多时候不过是“猜量卜度”而已。用科学的方法研究科学是对的,用科学的方法研究心理只能停留在表面,用科学的方法研究人性、精神、信仰,则几乎是无效的。中国的学问是浑全的,它相信人性的光明,直接启发人性的光明,当一个孩子光明的人性被启发的时候,他的心灵充实饱满,他的整体生命状态都很健康,自然就无所谓心理问题。如果我们不从根本出发,不坦坦荡荡地用经典来启发孩子人性的光明,而是小心翼翼地关注孩子点点滴滴的情绪反应,总是怕他出现心理问题,反而障碍了他,因为你的担心泄露了你对他的不信任。中国古人只是教孩子读经,没有心理辅导,但孩子长大了人格健全,知书达礼,今天的教育者很重视孩子心理问题,我们的孩子却越来越脆弱。不是有了心理学,人类的心灵才健全;不是密切关注孩子的心理,孩子的心理才健康。高明的教育是好像并不在意孩子的心理,轻松自然,化一切于无形,而孩子自然人格健全,心理健康。

《教育家》:这似乎是一个重要的分歧,即关于教育主体是谁的问题。

程:孔子十五志于学,你几乎不可能指望孩子自觉学习,因此,老师的作用大矣!古人有谓师道第一大,父母给予孩子的是生命,师长给予孩子的慧命。求学求学,学问是求来的,“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孩子是懵懵懂懂的,他不会去尊师重道,母子连心,家长的诚意就决定孩子的慧命。几乎没有老师想故意教坏孩子,尤其从事读经教育的老师,绝大多数都是有教育理想的。如果一个孩子教不好,多半是家长的问题,现在读经学堂没有想像中那么理想,和办学人顶不住家长的负能量息息相关。

吴:现代西方教育以学生为教育的主体,这是现代人权思想在教育上的反映,体现了对人、对学生的尊重。但现代教育对学生主体性的高扬,逐渐演变成对学生无条件的牵就迎合,已经产生极大的流弊。儿童本来就是非理性的存在,教育正是要让一个孩子从非理性走向理性,如果一切以儿童为中心(所谓“儿童中心本位”),一切以儿童的意愿为转移,其结果其实是取消了教育。教育者要爱孩子,关心孩子,但不能让孩子做主,就好比医生要关心病人,了解病人的情况,但总不能让病人开药方。不然还要你这个医生干什么?

其实教育不必特别提倡以谁为中心。不必以儿童为中心,也不必以老师为中心,而是以“道”为中心。教育最重要的目的是传道,所谓“传道授业解惑”,古人提倡“尊师重道”,“尊师”也是为了“重道”。“道”在哪里?道最集中体现在经典之中,故读经应该是教育最核心的内容。

明德堂:这个孩子6岁,已经包本完四书了

《教育家》:那篇报道提及了包本,暗示这种做法成了一种新的“应试教育”。这也是坊间的诟病之一。为什么要包本?包本为什么那么重要?

程:读经重在读,背诵是自然的结果,并非是为了背诵而背诵。包本是读经效果的最大化,是比较理想的考验标准。记忆力好孩子天性,不求甚解去读经背经,他们会越读越欢喜,越背越灵光,这也是右脑的教育。我们推崇包本,意义是给予孩子最大程度的吸收,为他们打下一生学习和智慧的基础,同时录像存证,以表尽责。

吴:“包本”是对读经程度的一个检验。能够包本,说明他背得很熟,不能包本,说明他读得还不够。任何事情总要有一个检验的方法,包本固然不意味着孩子已经学好,但不包本则意味着你经典还没有读熟,更不容易学好。包本还是对孩子意志的磨炼,一个踏实用功的孩子,经过努力完成包本,他的性格更加坚强,注意力更加专注,也大大提高了自信。一个孩子能够把三万五千字的《孟子》行云流水、滔滔不绝地背下来,还有什么背不下来?还有什么不敢学的?包本,可以大大提升孩子的学习力。有了包本这个目标,孩子、老师、家长心中都是清楚明白的,大家心往一处使,更容易提高学习的效率。如果不包本,孩子、老师、家长心中都是模糊的,有的孩子读了几年经,一本也没有扎实地背过,浪费了读经的机会和宝贵的时光,实在很可惜。

程云枫儿子程以德找老师背诵

《教育家》:另一个指责是,读经学堂一味读经,不关心儿童的性情教育,一些学堂甚至不怎么赞成学生学习才艺。

程:关于性情教育。我对于教育境界最高的向往是润物细无声,自有天机自长成。老实大量读经,直贴人性,一切自在其中。过于强调,往往是头上安头,适得其反。例如道德,例如性情,可意会而难以言传,过于强调反而可能作伪。中正平和是最好的性情,一个读经内化的人才比较容易得到。

吴:现代人喜欢创造新名词,就教育来说,觉得哪方面缺少就创造一个新名词来强调它,如“主体教育”、“常识教育”、“兴趣教育”、“人格教育”、“心理教育”等等,单就本身来看,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你过于强调它,就会泛滥,掩盖了整体。教育本来是浑全的,融贯的,教育真的做好了,一切就都好了。现代人不见教育的全体和根本,总是从一得之见出发,自以为是,有似庄生所谓“各得一察焉以自好”,“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读经教育是开发人性的工程,兼顾人性的全幅性和过程性,是我所了解到的最整全的教育,读经教育做好了,一切就都好了。王财贵先生也屡次说,“读经教育”这个名称也是暂时性的,他不是做“读经教育”,而只是做“教育”,做教育,就离不开读经这个根本。

“老实大量”读经并不是不要才艺,而是先读经,再来学才艺。读经是本,才艺是末,一个孩子真的有大量读经的功底,学才艺是很轻松方便的。进一步说,也只有把经读好,有了比较深的文化功底,才艺也才能达到较高的境界,不然只是匠人而已。记得有一首关于古琴的诗,讲了技艺之后,说“还有一层难言,其人须是读书”,正是此意。古代私塾教育是不重视才艺的,不但不重视,还要限制一下,因为才艺很容易吸引人,迷恋才艺,古人称之为“玩物丧志”。

《教育家》:读经学堂在惩戒孩子的问题上跟通常的潮流似乎不同。有些学堂会有惩戒的现象发生,而在这样做的时候,他们似乎是理直气壮的。

程:师道尊严,也包括严格,所谓严师出高徒,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孩子是很难成才的,孟子有言苦其心志是也。人情有个“规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教育有个规律,从严到宽易,从宽到严难。小罚而大诫,小人之福也,对于调皮而学习不认真的孩子,应给予必要的惩戒,如果家长认同支持,不但不会造成伤害,反而会令孩子更加阳光,更懂得规矩分寸。但惩戒如同赞赏,也是手段,我们的目的是读经背诵。

吴:现代教育对体罚十分忌讳,主张“零体罚”,记得有一年,,说“教师有批评学生的权利”,令人啼笑皆非。孩子是天真可爱的,但另一方面,也是蒙昧无知的,孩子的表现不一定都是对的,当他表现出非理性的一面,父母师长应该给他提醒、告诫或惩罚,让他逐渐体会到理性,这是孩子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如果一概顺应孩子,他就体会不到理性的存在,他的心灵很难成熟。我们经常看到很多孩子心灵的成熟度低于实际年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过于宠爱孩子。现在“尊重孩子”已经成为一种“宗教”,多数家长不敢管教孩子,到了十几岁,孩子已经彻底叛逆,家长追悔莫及。

惩罚孩子,打掉的是他的动物性、非理性,唤醒的是他深层的光明的人性,只要你惩罚适当,有分寸,并不会造成所谓的心理伤害。在今天,因宠爱而导致叛逆的孩子,远远多于因管教过于严厉而造成伤害的孩子。今天的父母师长,要挺起胸膛,大大方方地管教孩子,不必介意别人说你不“民主”。

《教育家》:据我所知,明德堂有一个《家长公约》,它在读经学堂中很有名,有些学堂甚至一字不差照搬来用。这个公约在面对家长时语气很强硬,会有类似“如不……请往他处去”之语。关于家长,二位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产业化的教育造成一个局面:钱我交给你了,你能为我提供什么服务?他是客户。前不久有个人来,说,你这个学费也不贵,我们还可以多出一点,问题是你能提供什么样的服务?我一听,决定我不收这个孩子。他把自己的孩子当作一个商品,这是一个买卖。存着这样的心,大家之间是没有信任的。而一旦没有信任,这个孩子基本上很难教。这样的家长会用他自己的想法去猜测学堂,那这个孩子就危险了。有些家长很好,很信任我们,说,我孩子就交给你了。哪怕出点什么问题,他也很理解你。这样的孩子就很好教。古代很少家长投诉老师。他们尊师重道。这是双方诚意的一种结合。

读经教育要做根本,不要过多在技巧、方法、技术的层面去用功,要多在心法上着力,也就是诚意。只有这样,你才有资格去批评家长,甚至,拒绝家长。否则你外面做得再好,也是本末倒置,也有问题会出来。要抓本,不要抓枝节。王财贵教授有一个比喻非常好,说教育就像做水泥柱子,我们两个夹板(指学堂和家长)夹得很紧,大家有足够的诚意,足够的信心,孩子就像水泥,倒下去他就是直的。

吴:办私塾学堂的人有一个共同的体会,就是孩子是很好教的,家长是不好教的。在今天开读经学堂,不仅要教孩子,还要不断地提升家长,因为孩子的命运最终掌握在家长手中,孩子在不在你这里读经,能读几年,都是家长说了算,学堂只能尊重家长的选择。

但学堂也不是被动地接受,成熟的学堂都会有自己的理念,符合理念的进来,不符合理念的不收。有的孩子进了学堂,家长没有持续提升,他关注的点往往与学堂不一致,这就造成教学的困难,孩子心中也在拉锯,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学堂最好把孩子劝退,不然既耽误孩子,也会给学堂带来麻烦。学堂要有明确的教育思想和自主办学的勇气,学堂虽小,但我是办教育的,是为孩子负责的,是为了把你的孩子培养成真正的人才的,不是一种买卖,不是你出了钱我就要按你的要求办。堂主毕竟是专门做教育的,他对教育有比较全面深刻的认识,他负有提升家长的责任,如果他不能持续地提升家长,家长的心就会散乱,从而影响到孩子的学习,教学的效果一定不会很好。“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堂主除了按照正确的理念落实好教学之外,最重要的工作是与家长沟通,学堂与家长的信念越一致,孩子学习的状态就越好,学堂发展也越稳定。

(文章来源:《教育家》2014年10月刊特别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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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谦学堂(焦作修武)

秀谦学堂  河南秀谦学堂成立于2016年,目前是河南省焦作市修武县首家也是唯一一所由读经推行者王财贵教授亲自赐名全国在册的全日制寄宿试读经教育学堂,是河南私塾联合会成员单位。秉承王财贵教授“老实大量、滴水不漏”儿童读经教育理念,通过反复诵读中英文经典,达到包本背诵。秀谦学堂把太极拳作为武术教学的一项主打内容,特聘太极拳名师严谨执教,希望感召高度认可老实大量读经和热爱中华传统武术项目的家长,共同陪伴孩子专心读几年经典,修文习武,为将来入学文礼书院继续深造打下坚实的基础。

    秀谦学堂位于世界级风景名胜区云台山附近,四面环山,石头河围绕,鸟语花香,山上原生态植被丰富,野生中药材种类繁多,是儿童静心修学和亲近大自然的绝佳云处,世外桃源。

   本学堂长年招生4-13周岁身心健康的儿童,有读经基础的可适当放宽,因材施教,随到随学。

咨询人:李老师17639186195(可加微信:13938169959)

              张老师13939170161(微信同)

具体地址:河南焦作市修武县云台山镇西沟大队秀谦学堂

【交通路线】

焦作火车站乘3路公交车到方庄大转盘下车乘车出租车(约20元)至云台山镇西沟大队秀谦学堂

自驾路线:沿焦作修武233省道(云台大道)向北大石河桥前左转沿边庄路一直走5公里路北秀谦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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