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王金秋 | 一个女盲人推拿师的生命与爱情传奇(上)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0-09-09 03:37:44


暗夜里的金色秋天

 一个女盲人推拿师的生命与爱情传奇(上)


编者按

这是格林公司搬离阳光舜城前的最后一篇作品,成稿于三年前的今天。因为种种原因,这篇文章三年后才发表,与金秋的对话是格林公司发展史上的一个奇迹,三年,金秋的孩子长大了,金秋的事业也一定迎来了人生的另一个成长与收获季。祝福金秋全家。——窦洪涛


对话人

王金秋:美女,盲人推拿师,阳光舜城“博雅堂”店主;毕业于泰山医学院针灸推拿专业。


窦洪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书法家,诗人,社会文化教育行者,济南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影响济南十大文化人物。


    

从医院N次下达“病危通知书”,到母亲无望地委婉宣布家中已无分文不能继续治病,再到医院宣布她双目彻底失明,从15岁到25岁,王金秋用她纯美茁壮的意志,创造了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奇迹。


正常人往往不敢想象盲人的世界,但其实他们和我们一样,心是亮的,世界一样广阔,天空一样澄澈,而且比我们更细腻,更敏锐。王金秋,从11岁患病,世人眼中的不治之症——再障性贫血,几次被宣告病危,到12岁双目失明,从一个孩子到求学经受了常人所不能经受的磨难,但她凭借顽强意志谱写出生命的金秋,谱写了人生与爱情的传奇。她看不见,但听得懂叮咚的泉水,更懂得关怀别人的感受。她对我说,她也爱美,喜欢小饰品,一个手镯可以让她变得有安全感。是啊,她还是90后,一个性格开朗、爱笑的女子,一念恒定之后,战胜了死神,创造了生命奇迹,并孕育了小生命。居善地,心善渊,善良的你们,玉汝于成,在中医大海中精进,一定能斩获精诚之道,收获意想不到的美好秋色。祝福你们!


 ——采访手记



博雅堂:博爱的心,静雅地生活


窦洪涛:王金秋老师11岁患再生障碍性贫血,在病魔的折磨中导致双目失明,在被医院多次下达“病危通知书”后,在社会“枪毙”之后,依靠顽强的毅力重获生命的最美金秋。王老师虽然是90后,但是在中医经络方面颇有心得,在阳光舜城颇有名气。有一次,我和邢爱芝老师聊天时,邢老师说了句让我很感动的话:如果能找到一种药治疗王老师的病,我一定会竭力帮助她,不管花多少钱。邢老师,您为什么会想着这么做?


邢爱芝(山东省挑花非遗传承人,工艺美术家):和王老师认识完全是因推拿结缘,我很欣赏王老师的推拿技术,她可以说确实是阳光舜城这边推拿技术最好的。最主要的是王老师战胜病魔的顽强的生命精神打动了我。



窦洪涛:当你给我说起王老师的经历时,已经打动了我。所以我希望通过采访把这种顽强的意志和生命精神传递出去。王老师,咱们的推拿馆为什么起名为“博雅堂”?


王金秋:这个名字是由我起的。开始我对象建议以我的名字命名,但是我认为这样在以后的发展中可能会受限,要起一个彰显中医推拿精神的名字,因而有了“博雅堂”。“博”,即博爱之意,用博爱的双手给客人治疗,用意念加感化让客人身体和精神受益;雅,清净雅致,让客人一进门有一种犹如雨后竹林沥雨清心的清新雅致之感,获得身心的愉悦。


邢爱芝(小声问,并递水):喝口水吧。

王金秋:不用。

邢爱芝:王老师通常不爱喝水,为什么呢?第一,是工作养成的习惯;第二,最主要的原因是怕别人麻烦,怕上厕所需要搀扶,尤其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中。



王氏推拿:针对颈肩腰腿病及急慢性肌肉损伤、小儿推拿,疗效显著


窦洪涛:“博雅堂”经营的范围有哪些?

王金秋:主要治疗颈肩腰腿病,再比如小儿感冒、发烧,成人落枕,急性慢性扭伤等等,在我们手中疗效非常可观。


窦洪涛:“博雅堂”什么年龄层的客户居多?

王金秋:一般来说,除了小孩,以30-60年龄段的人居多。


窦洪涛:有没有印象最为深刻的病例?

王金秋:针对急性病,如脚踝扭伤、发烧、拉肚子这种做2-3次就好。我最为满意的是治愈腰间盘突出加上腰椎管狭窄的病人。开始需要人搀扶进来的,在我这儿做两次基本可以自己行走,40岁的坚持做十几次即可临床治愈,60岁左右的坚持做20几次可临床治愈。


邢老师的侄女患了急性腰间盘突出找到我,在我这边做3次就临床治愈了。本来她要在医院进行手术,光手术费就8万块。其实像颈椎腰这种需要在神经边上动刀子的手术都存在相当的风险,能不动手术的还是不动为好。



窦洪涛:小孩发烧怎么通过中医推拿快速退烧?

王金秋:小孩发烧,根据不同的症状采取不同的理疗方法,快的一次就好。比如单纯性发烧,通过推拿左手上的对应穴位,可以让其退烧;伴有咳嗽、流鼻涕症状的不仅要推左手,还要进行脾胃舒通。急性发烧,在耳尖放一滴血,立竿见影;嗓子红肿者,在行至肺经尾端的手指对应穴位上放血,排出热相。家长一般都喜欢小儿推拿,因为不用吃药打针输液。通过中医推拿,调动孩子自身的正气,让其自然恢复。


另外,我要叮嘱大家,碰到急性脚踝扭伤时,不要忽略脚踝的修复,不要认为只在家静养几天便可,否则以后容易造成习惯性扭伤。扭伤24小时之内首先要冰敷,可以喷云南白药气雾剂,第二天可以进行推拿理疗,基本四五次就好,之后每天坚持在家热敷。



玉汝于成:让年轻的生命突破非凡


窦洪涛:在未失明之前,你是一个什么性格的孩子?

王金秋:小时候的我是全家人的开心果,爱唱爱跳,性格活泼开朗。后来因为打针输液,嗓子变得沙哑,不敢再唱歌了,只能用心去听。失明后有的时候遇上事会间歇性的心情抑郁,然后哇哇哭上一场,第二天心情就好了。


窦洪涛:你小时候挨过打吗?

王金秋:在我记忆中,应该没有。我妈妈脾气很好,我爸虽然是一个很威严、令人生畏的人,但是很疼家里最小的我。只记得有一次,我爸喝醉了,让我们几个孩子在屋前罚跪。


窦洪涛:在患病的数年间,都经历了哪些煎熬和磨难?

王金秋:我得的病主要的症状就是流鼻血,很难止血,在医院医生用撑子撑着往我鼻子里塞两个纱布,我总是半边脸肿得老高。最严重的一次是因为洗头流了2个小时鼻血。去医院检查,一直挂耳鼻喉科,到后来血常规检查,才知道我体内的血红蛋白数连普通人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了。


最初,家里以为贫血多补补营养或许就好了,我也一直坚持上学。但是慢慢地发现走路没力气,容易犯困,有一次还没走到座位,就睡着了。后来再去医院检查,被医生留下住院观察。11岁,被正式确诊为“再生障碍性贫血”。12岁那年的2月份,我的病情就很严重了,被医生下达了N次“病危通知书”。



确诊之后,我一直喝了好几年的中药。那时候,爸爸常常定期去武汉为我备药,然后坐火车把足足五六大箱子的输液体和中药带回来。有一次,遇上乘务人员检查,以为是贩药的,要扣下,我爸跟他们急了,哽咽着说:“这都是给孩子的救命药啊……”乘务人员见状认为情况应该属实,就放行了。虽然一直坚持吃药、输血,但是之后每一年都会因病情严重被抢救上几次,14岁和15岁两年间病情加重。患病后第二年心脏和头疼痛得特别厉害,不知道什么原因头就会剧烈地疼起来,疼得直撞墙,医生和我妈按着我,生怕我撞出事。拍脑CT、吃药都不管用,医生只好给我打一剂“强痛定”,强制睡着才好。后来出院后在家里的小药铺打止疼针,而且只能在床上躺着。毫不夸张地说,有时候疼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小米油吃一盅或者馒头蘸菜油吃上三小口就不错。记得12岁的夏天出院后,又犯了头疼病,我爸飞也似的骑着摩托冲出家门,逛遍了村上所有药铺,留下后面一阵阵黑烟滚滚,最后跑到镇上才买来头痛药。


当然,病情加重了我也有绝望的时候,不想再做父母的负担。有一次我两天没吃饭,家里人怎么劝我都不听。紧接着亲戚们都跑来安慰,也无济于事。那几天家里被我弄得特别沉闷。有天晚上,爸爸喝醉了,跑到我跟前好一阵劝慰,他说,你就是我们家里的天,没你我们可怎么活啊!爸爸越说越伤心,哭了起来,我和爸爸抱头痛哭在一起,然后爸开始往我嘴里塞糖块……


我爸爸在邻里间曾是那么威风的人,做生意积累下的钱被我这么横插一杠地折腾空了。几年的治疗,家里花费了四五十万。借钱很难,别人开始还不信到后面就变成一种轻视。资金运转难,生意也难做。常常是在每天早晨,我爸在出门前非要看我肯吃饭了才走。我心里觉得太亏欠于爸这一路陪我所经受的不易。



因磨难而知足惜福


窦洪涛:你的眼睛从何时起看不见的?

王金秋:在我得病的第二年,由于高烧不退,我的双眼视线开始模糊。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是正月初八。高烧烧的我昏昏沉沉,护士又给加输了一瓶盐水,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问我妈怎么这么黑还不开灯。我妈就把旁边的灯打开了,我说我还是觉得黑,我妈就害怕了,紧接着把整个病房的灯都打开了。我说,妈,我看不见了!找来医生,医生说这属于并发症,认为没有那么严重。第二天,医生再来检查的时候,两只眼睛已经都大面积充血。由于眼底出血导致双眼失明。


我得的这个病会全身毛细血管充血,很多时候大便都是血块。而且,吃的药,本来很有效果的,吃上半年就不管用了,因为自身开始产生抗药性。加上吃的都是含有雄性激素的药物,以增强骨髓的造血功能,嗓子也变声了。


正是这年的2月份,我被抢救了三天三夜。后来我问过我爸,为什么不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我爸逗我说:“我要是签了,谁给我家孩儿治病啊!”我听了既感动于父爱,又觉得对他歉疚加深了。


十四岁的冬天,我吐血吐得特别严重,很多次能吐上一小盆。有一天晚上,心脏疼得实在难受,而且我已经坚持了好几天,便哭着央求我妈,怎么还不带我去医院输血啊。我妈顿了顿,婉转地跟我说,现在去医院输血也无济于事,还有3个哥哥姐姐未成家,家里已经支撑不住了。我听懂了,也听得出来语气中夹杂的无奈。那一刹那,我收住了哭泣,钻进被窝。当时我特别绝望,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当天晚上失眠了,在后来的好长一段时间失眠加重,每天睡上两小时就不错。


我懂得,我理解,所以不能再给布满风霜的家再多增加一丝负担。从那开始,我就主动要求自己待在家里,不让我妈陪我,一方面我不想让她因我而被束缚住,另一方面可能在掩饰自己的情绪,怕她们看见伤感。其实,失明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浸在痛苦和绝望中不能自拔。



窦洪涛:那后来身体是怎么转好的?

王金秋:当疼痛感减弱能维持一周不疼的时候,我开始锻炼。从动手指开始,到抬手腕,高抬腿,然后大幅度加码运动,练习翻身,坚持了有两三个月,后来就开始练坐立,下床围着床沿挪动。进展得很好,慢慢地我大胆起来。夏天天气炎热,有一次我试着换洗衣服,但是洗到一半,身体顿然软下来,心脏又开始疼,感觉脑浆都快疼炸了。但是我还是不气馁,后来坚持锻炼,能晒被子,洗床单、洗毛巾被。锻炼是很有效果的,慢慢地我开始脱离止疼针。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再去医院一查,血红蛋白已经升到8g。这个结果意味着病情已经实现了质的好转,我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2008年5月,我到聊城看眼病。尽管之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听到视力已经因前期的视网膜脱落再也无法恢复这个不幸的结果时,我还是忍不住哭了。现实对我太残酷。后来的一段时间,可以说我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但是后来我学会:当每次到低谷的时候,适时地调整自己。因为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窦洪涛:因为磨难,所以懂得知足、惜福。

王金秋:其实在我得知眼睛无法治疗后,我做了一件事。一天我忽然想起聊城光明医院的任院长。我拨通她的电话询问我的眼角膜是否完好,她肯定了。然后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把眼角膜捐出去。她听后感到很不可思议,劝慰我说,现在虽然失明,但是眼睛看起来是好的,如果将眼角膜捐出去,两只眼睛剩下两个黑洞就不美观了。她关切地对我说:孩子你还年轻,为什么不去学点东西呢?正是她的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内心,因为当时的我特别想去学点东西。我把我的想法说给她听,后来在她的帮助下,联系到聊城市特殊教育学校。


进学校之后两个月我就把盲文学会了,第一个月基本掌握,第二个月加以复习巩固,并且开始发表文章。我特别喜欢写作。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先后5次向《中国盲童文学》、《东昌月刊》等报纸杂志投稿,并被采用。记得发表的文章有《我》《月朦胧鸟朦胧》《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个人比较喜欢散文,因为我觉得散文给人一种特别虚无缥缈的凄清美丽的感觉。



很奇葩的大学生活


窦洪涛:王老师,请简要地谈谈你的求学经历?

王金秋:我17岁进入聊城特校学习。开始我爸不同意,还是我央求姐姐带我报的名。2008年10月6日,我来到聊城市特殊教育学校,成了该校视障部一年级学生。2009年《聊城晚报》对我进行了一次采访报道,见报以后我爸豁然开朗,觉得没准我还能做点事。


半年时间里,我学完了全部初中课程。同年,考入山东省特教中专大专5年连读,从中专开始分到针灸推拿系,最后取得泰山医学院大专学历。


窦洪涛:特殊教育学校主要教什么?

王金秋:小学、初中、高中都是教文化课的,我在聊城市特殊教育学校待了四个月,然后就到济南考试。考完试之后我又回到聊城市特殊教育学校继续学习。虽然那里的学生都是比我小的孩子,但是我和学校里的老师玩的都是比较好的。


盲人学校的老师不是都是盲人,也不一定非得都懂盲文。老师用的书是正常的书册,我们用的是盲人专用的书。


上中专的时候写作业,老师为了看着比较方便就会让可以看见的同学帮我们翻译,我们自己先用盲文写出作业,然后一边摸着自己写的一边念出来让可以看见的同学给翻译出来。



刑爱芝:来济南学习,为什么你可以学得比别人好?

王金秋:那个时候比较拼,压力也比较大。因为当时初中的课程全部落下了,然后再进学校学习整个人是有点蒙的,不知道怎么去学,从哪儿开始学。再加上当时长期贫血记忆力下降,总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自己的体力也不好,抵抗力很差。在聊城上学的时候一个月回家一次,那时候妈妈用塑料袋准备一袋的感冒药,我一个月就能把那些药吃完。因为当时自己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吃药对我来说基本上是没有用的,一旦感冒就得输液。但是为了能够在学校坚持学习,我背着家里人吃药。


来济南之后,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当时我记得是五点半起床,六点开宿舍门。从六点去教室学习,到晚上九点下晚自习,在这一段时间内,我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都是趴在桌子上学习。当时的我看起来就像疯子一样,在学校里特别有名。学校的老师劝我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压力大了对身体不好。那时候因为学习颈椎都出现了问题。学习很拼很苦,但是最后的成绩还是让人满意的吧。



窦洪涛:什么时候去的泰山医学院呢?

王金秋:21岁的时候去的泰山医学院。十四岁的冬天以后就不住院了,16岁的时候病情基本得到控制。那时候我姑姑家的小孩出事住院,正是我以前看病的医院。我妈和我去那里看他,顺便带我去找原来给我治病的医生复查。那个医生看着我愣了好久,很惊奇地询问我是怎么好的,从头到尾都在感叹说真是个奇迹。那天检查后,身体状况还是挺好的。


窦洪涛:你前面说因为学习颈椎不是很好,是怎么解决的?

王金秋:医学院的同学他们都会帮我按摩。有些同学是在外面工作过后再去学校学习的,对于按摩他们的技术很娴熟。老师也会帮着按摩,给我治疗,慢慢就好了。


窦洪涛:盲人的大学生活是不是也和普通人的大学生活一样?谈谈你的大学生活?

王金秋:其实是一样的。像普通的大学生活一样,进了大学参加一些社团,各种的玩,谈恋爱。有时候盲人玩的比普通人还要high,因为看不见所以没有那么多烦恼吧。一般刚入校都是比较轻松地学习玩耍,到快毕业时才有各种各样的担忧,考虑将来的路要如何走。你看,连心态都和普通大学生一样。


大学时期,我一直没谈恋爱,只想把精力投入到学习和工作上。我感觉当时的自己是一个很“无趣”的人,别人跟我说话,我手里还摸着盲文。也有同学追我,但我总觉得学习知识最重要,其实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的自卑感在作祟。


当时一个老乡追我,一开始真的没感觉到,觉得就是老乡之间的朋友相处而已。我的同学取笑我说:“你傻呀!还没看出人家在追你吗?”我的性格很直爽,立马找到那个男生,直接就问:你喜欢我呀?然后当场回绝。男孩还给我留有余地,说不耽误我学业,可以等到我毕业。当时我还特别坚决地告诉他,毕了业我也不会谈恋爱、结婚。当时我感觉只有把一技之长学好,我的人生才有出路。


刑爱芝:大学期间病有没有复发?

王金秋:基本没有。当时的体育课我是不参加的。不过在学校学习期间也流过几次鼻血,这和我脾气急有关系。学的东西一直记不住,就自己给自己发脾气,觉得自己太笨。流鼻血的时候也会害怕,流完鼻血我都会给自己放松的时间,然后再接着学。

我记得好像是上大学的第二年冬天开始出来打工实习,寒暑假和小假期我都会出来打工。依稀记得只给家里要了两年学费,以后几年的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挣,当时一学期的生活费才几百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节约下来的。


窦洪涛:从什么时候开始实际操作推拿按摩?

王金秋:推拿需要练习内功,第一年我们主要就是气功的练习。大学第一年暑假期间我在聊城一个开店的毕业学生那里跟着学习。学了大约二十天,身体不争气地病了。因为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就让他们把我送到附近的诊所输液。但是那天特别巧,姐姐去看我,发现我不在店里,才知道我生病输液,姐姐有点生气,把我带回了家。


开学之后,我就开始到处打听按摩手法比较好的高年级学生,跟他们学习。我记得我们是从简单的揉法学起的。



窦洪涛:揉法是什么?

王金秋:揉法主要是揉后背。学习的时候学一个指法我都要练习很久。如果是在装着大米的按摩袋上练习太没手感,因为推拿要求对肌肉的感受特别强烈。你对肌肉的触感越好,那么将来给病人做治疗的时候效果就越好。所以一般我做练习都是找班里的同学。他们都很乐于做模特。


我们当时上课都是两两一组,基本上我是不会做模特的。但是老师在课程结束后会在做模特的人身上讲解一些经验和指法。我自己又看不到,所以每次老师在模特身上做完之后,我都会赶紧趴到按摩床上,让老师在我的身上指点。


学习一般是按照保健的流程学的,一开始在学生的身上练习,我也一直有跟着老生学。午休时间我都不睡午觉,会在教室里看一些笔记。这个时候老师就会把我叫到保健室,让我帮他按摩。帮老师按摩最大的好处是你的指法什么的不对他可以实时指导。就这样我学习的东西更多,掌握得也更到位。


当时出去打工,去到一个新的店里,很快我就能吸引一部分忠实的客户,他们很信任我,然后会把自己的家人、朋友介绍给我,慢慢地我也就积累了我的客户群。



下期预告:我们都在爱中出生,也都在成长的痛苦中艰难而茁壮地成长。王金秋战胜死神与病魔的秘笈是什么?她心中爱情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她又是如何取得自己的爱情?对话王金秋,下期更精彩。


文中插图|王金秋
文字编辑|排版: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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