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禅七日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6-05 09:59:46





南七日

 


\续长

 

 


“当放下左脚时,觉知左步;当右脚着地时,觉知右步。”

 

听起来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正在进行走步训练,可实际上是一群平均年龄超过40岁的男男女女们在师父指导下行。学名叫行,其实就是走步。

 

40多岁了还不会走步吗?

 

 

寻人启事



 

和老蒋一起2017430日开车上的望仙坪。这一天天气晴好,山水青翠,我俩都是满怀着“暮春者,春服既成,咏而归”的心情上山的。绵延在关中平原南面几百公里的终南山,在这里有一个峪口,叫甘峪。站在望仙坪上能清楚地看见横亘在甘峪口上的一道水坝,围着一泓清水,据说这个水库里的水水能直接流到西安市居民的餐桌上,这里距西安市区大约60公里。

 

我和老蒋拜过佛、顶礼过广灵尼师之后,听到大殿外面乱糟糟的嘈杂声,走到殿门口,看到从山下刚开上来一辆灰色面包车,车上下来了四五个人,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手上拿着一叠传单。他们朝大殿走过来,边走边大声地询问“这两天有没有见到有一位老人来过这里?”说着走上前来递来一张传单,上面有一位老人的头像。我们一干人辨认了一会,只有老菩萨接话:“这老人是不是手上还拿着一把镰刀?”

 

原来这是一位附近村庄走失的老人,已经有两天没回家,家里人快急死了,在村子周围搜索两天无果后,今天扩大了搜救范围,没想到一上山还真的问到了踪迹。老菩萨给这些人说今一大早看到了这位老人,手上拿着镰刀,顺着大殿后面的小路下山去了,像是要赶着去干什么农活似的,并不像迷路走失的老人。家人一听又详细问了穿着面貌,赶紧顺着小路去找了。

 

刚这一会会功夫,这些人就把一张张寻人启事传单贴满了望仙坪的墙上,树上,电线杆上,甚至道边车后窗玻璃上。我仔细看了一下寻人启事,上面写着这位走失老人的名字:荆明修。

 

57日修班结束解除止语的时候,大家和师父围坐在一起兴高采烈聊天。我说起了430日的这张寻人启事,我糊弄玄虚地说道:“荆明修的意思就是,今(荆)天不修行,明天也得修行,那还不如今天就开始修吧,明天咱们更老了,更容易迷路回不了家。”

 


山上的堂



 

我是三月底径直独自把车开上望仙坪的。穿过整个甘峪口村,往峪口里面走,过一个水塔,会出现一个岔路口,岔路口的地方有人围了一个院子,摆满了蜂箱,每次经过都能看见蜂农像蜜蜂一样地在忙碌。这时左拐走二十分钟盘山路就能上到院,路程不算长,但是算得上曲和陡。为了五一的修班,四月份在山上搭建了活动板房的斋堂,安装板房的匠人师傅拉工具的三轮蹦蹦车走到一半死活上不去了,匠人师傅用荔枝粗的绳子把我的车和他的工具车拴在一起,我像牵着一头老牛一样往上爬,拐了两个急坡弯之后,绳子还是被抻断了。

 

第一次来到院的时候,和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认识。那些日子我一直在参一个叫无云晴空的比喻。我停好车下来看到院子的泥土地上摆了三个蒲团,上面有三个人在盘腿闭目打坐。顺着抬眼就看到一座没完工的建筑,二层以上全部搭满脚手架,建筑的造型和内地的寺院不一样,大殿门上有个尖角顶,二层透过架子能看出异域的调调,整个建筑才刚有一个大模样。再抬眼,就是一片湛蓝的天空,绝无一丝丝云彩。无云晴空是一个比喻的相,我仰起头向后使劲地压了压脖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对自己说这不就是现成的无云晴空嘛。

 

五一的修班就是在这个半成品的建筑里举办的。大殿里,在佛台的正面地上铺了六块木板,木板上拼了一层泡沫垫,然后整齐摆放了十二个垫,分成四排。这一块区域的两侧各放了两块板,摆放着四个垫。女众在中间区域坐,男众在右侧区域,左侧四个垫是供法工干完活之后打坐的。广灵师为了准备这次修,给每一个垫自己亲手用缝纫机做了一个个亮黄色的布套,天气好的时候,阳光从窗户照射到这一块法场上,有金光四射的感觉。430日我们在佛台上供满了新鲜的红的粉的玫瑰和康乃馨,还有各种水果。初次的修者不懂堂的规矩还买了很多百合,以至于满大殿洋溢着浓郁的百合香味(修的目的在于最大限度向内唤醒对自己生命本身的觉知能力,香味是外缘,严格说会干扰修者的觉知)。广灵师看在我们还是一群腿疼关没过的初学者的份上,也就应允了百合。我透过鲜花水果的簇拥,似乎看见庄严慈祥的铜佛坐像绽放出了笑容。这时候心里想:粗造的水泥地,建了半截子停工的佛殿,一下雨就漏水的屋顶。。。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是要在这里修七天。没有专门的寮房,在大殿的一边拉起了一幅巨大的布帘,临时用长条凳和木板撑起七八张床供女众住宿。男众人少,住在院对面的一座老庙里。,瞪大眼不眨地看着这芸芸世间,一侧四面透风的两间厢房有两张硕大的土炕,一看就能联想到是哪个聊斋里进京赶考的书生睡过的,没什么光线,白天得开灯,晚上更昏黄,感觉至少有“好几百年”那么古老了。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人们最不了解的事物,我想排前三名的一定有我们自己的心。就像文章开头写到的走步,我们每天都在走,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自己当下迈出的是左步还是右步。你要是乍一问,我估计百分九十的人都会低下头去看一下自己的脚。但真的需要用眼睛看吗?其实我们的心也会“看”,只是我们大多忘了这一点。

 

如是,佛法并不神秘,它就是我们的心这个产品的使用说明书。它甚至都不能叫一种理论或发明,它更像是对宇宙生命的一种如实表述,本来如此。你学不学习,信不信仰,它就在那里。哪里?这里。在在处处。

 

一直在南亚等国传承了两千多年的上座部保持了在世时最初的法,也称南传。连语言文字也保持了在世时使用的巴利文。坐落在终南山的这座中国北方唯一的南传院,每天的早晚课,依然由广灵尼师带着弟子们在用巴利文念诵:

 

“萨贝,萨他,萨贝,巴那。。。”(巴利文慈经),其中一段中文的意思是:

“愿我的父母亲、我的导师、亲戚和朋友、我的同修,

无敌意、无危险。

无精神的痛苦。

无身体的痛苦。

愿他们保持快乐。”

 

广灵尼师从缅甸传承回来的法叫四念处内观智慧。它不同于常见的止观法,而是由近行定直接修观。五一修班密集修期间,早上4:30起床,坐和行各一小时交替进行,除了早午餐和下午的小参时间,基本上一天要十二个小时的修,手机关闭上交,全程止语。

 

观什么?就是观左步右步,身体的觉受,心念的生灭而已。观这些被我们平常疏忽遗漏了的“生命”。

 

这就是法,其实也并不神秘。

 


师父



 

每一个能站在你面前的人都不是无缘无故的,用近些年流行的话讲: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何况是师父。

 

早年广灵师父还是在家人,和单位的同事去青城山旅游,在山上大家围着一个老道算命,每个人都慨叹算的真是神了。轮到了师父算,老道说您的命我算不了,您以后有了庙子,我还得到您那去修行呢。上世纪九十年代,有一次师父要为所在的单位和一位同事出一趟公差,已经买好了机票,临出发头一天,师父说啥非得让同事去退票,说要改乘火车,同事万般不悦,结果第二天这架图154航班起飞后不久在长安上空失事,这位同事为此事感激了师父一辈子。

 

说这些并不是说广灵师有什么神通超能力,她一路走来有过太多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写出来会是厚厚一本书。可是,师父知道我爱摆弄几笔文字,特意对我说:我的事在我有生之年,未经许可,不能写;还有,你要是没证悟个果果,出去不要说是我的弟子。

 

所以严格来说,我目前还没取得成为师父弟子的资格。

 

在来望仙坪建庙之前,师父一个人住在一个破旧的寺庙里好几年,四处漏风,漏雨。好不容易化缘来一点钱,准备整修古庙,结果因为没答应当地村干部索要的好处费,连本来破败不堪的几间土房也被强拆了。

 

师父之前寺庙的事,另一个弟子三山为此写过一篇图文《人间有味是清欢:一个人的寺庙》。我每次看完,都感动不已。

 

这就是师父。

 


日记摘录



 


51 

 

八点第一座,腿盖的太厚,浑身出汗,腿疼。

 

九点行,我走得很慢,按线路只走了半圈,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回到大殿已经10:15了,过点了。我很不好意思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可能影响到别人了。腿更疼了,浑身出汗,衣服的问题?

 

11点午餐,法工们做的面条很好吃,我想到今天要过午不食,就再盛了一碗,结果吃撑了。

 

……

 

52

 

昨夜刮起了大风,老庙土炕上的塑料围布被风吹了鼓起来,呼啦啦响了一夜。4:30起来准备打坐,结果根本坐不成,风从破露的窗户直接灌进来,钉围布的小钉子有一半都被风吹得拔起来了。我和老蒋坚持到天亮,赶紧出去拿了梯子和旧木板直接把露风的地方钉死了。好处是接下来下大雨不会淋进屋子到炕上,坏处是这间房在白天也不会有一丝光线了。

 

15:00坐,专注了大约30分钟,睁开眼睛,觉得腿酸疼难忍。旁边的老蒋也是不停地“扭捏”,大约也在疼。斜对面的云子坐得直直的,一动不动。

 

刮了一天风,剧烈降温,开始下雨了。

 

……

 

53

 

刮了一天的狂风之后,下起了大雨。一下雨山上到处都是泥泞,早餐后和师父一起挖排水沟,雨太大,师父和我的裤子衣服全弄湿了。早上两座脱了外裤,穿着棉毛裤坐,效果很不好,只能专注15分钟左右。但是坐时间是不能起来离座的,我悄悄睁开眼睛看见面前不远正在坐的续赢师父(师父的出家弟子,沙弥尼)身后静静地卧着豆豆(咖色卷毛小狗),它也一动不动,仿佛也正在用功,豆豆的头耷拉在续赢师父的垫一角,我仔细看,垫的角角湿了一小块,再看豆豆的眼镜也湿湿的。啊?豆豆哭了!豆豆是前几天续赢师父带上山来,说是过几天还得送下山去。莫不是豆豆舍不得离开这?

 

……

 

54

 

雨停了,今天的早餐法工为我们炸的油饼,对于过午不食素餐了三天的我们,看着都馋的流口水。最好玩的是老蒋,他可能比别人更馋一些,竟然忘了止语,问法工:油饼是不是每人只能吃一个或两个?法工菩萨笑答:你们随便敞开吃,不够了再给你们炸,油锅现成的。我吃了五个,吃多了。忘了查老蒋头的数。

 

8:00上座,专注了大约40分钟,突然肚子疼要上厕所,强忍到下座。

 

今天已经第四天了,四天来主要就是腿疼,每天小参时,师父总是说:不要换腿,坚持!今天雨后初晴,山上的空气好极了,晚上九点下座之后我又磨蹭了很久,大家都休息了之后,我才拿着盆在院子一侧的水龙头处洗漱,不小心抬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月晕,今天是阴历初九,月正上玄,山上空气透净,月光澄明,一个大大的五彩的晕,正正地笼罩着院,是正上方,一点也不斜。我仰着头看了很久,内心涌动。。

 

……

 

5、5、

 

早餐蛋炒饭,很香,又吃了两碗。

 

早上两座一座专注了40分钟,一座专注了35分钟。下午只能专注25分钟了。有了明显退步。不知怎么心里有一种愤怒的感觉。小参时问师父,师父说修到第四、五天都会有退步的情况出现,有的人甚至会逃跑,坚持过去就会好起来。

 

雨后的空气比平常更透净,午后阳光灿烂,我正在老庙门口的这条路上行,路过老庙院子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大声地在念诵:“须。于意云何。若有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我抬头往里看,发现了是给我们做饭的法工屈菩萨坐在王母殿的门槛里面,可能王母殿里光线太暗了,她捧着一本,把上半截身子斜着探出到门槛外面,这时候刚好西斜的光线照在殿门口,照在她伸出门槛外的半截子身上,屈菩萨就着光线,抻着脖子,旁若无人地大声念诵,一字一板,铿锵有力,像是从某个历史深处传来的音声,我一下子听得愣在那里,不知为何,一瞬间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时间过得好快,后天就该结束了,我并没有实质性的进步,腿还是在疼。

 

……

 

56

 

4:30起床在老庙土炕上坐了40分钟。座中突然获得一个决定性的领悟:打坐中只要护住一个念头就行了,这个念头的幅度甚至会很宽,在这个念头里可以打妄想,意识到妄想时,关注呼吸把注意力拽回来。只要念头不散,腿疼就可以忍受,甚至疼痛会渐渐化解。获得这个领悟之后,我喜悦异常。在早上接下来的打坐中,我很快可以专注到55分钟,甚至一小小时了。更为神奇的是,我在护住念头时,甚至可以睁开眼睛,念头还是可以不散乱,行时依然可以用这种方法。

 

在下午的小参时,我兴奋地告诉师父我的领悟,师父点点头说基本上对。继续坚持。在接下来的一座中,我第一次坐到了90分钟,但是从60分钟以后,腿是那种针扎的剧痛。

 

晚上睡觉前我把我的领悟迫不及待地分享给了老蒋头,我说你明天也试试。我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我这次修的最大收获了。

 

晚上九点最后一座完了时,师父对我们说明天修就结束了,你们猜谁最高兴?大家或面面相觑,或暗自窃喜。这时师父告诉大家一个意外的答案:烦恼最高兴。大家似懂非懂地走出大殿,突然有人惊呼:看!又是一个巨大的五彩月晕,今天是初十一了,月亮更亮了,还是在院的正上方,。这一次我们所有的人都聚到院子里仰头看着,师父说咱们这次的修明天就要圆满了,今晚上连天人都来祝贺了。女学员们不停地啧啧称奇,我心里想其实前天晚上都来过一回了。

 

……

 

57

 

早上4:30我和老蒋并排在土炕上打坐,下座后我赶紧地问老蒋我说的方法对头不?老蒋无奈地笑笑:可能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吧。我挠挠头想到了孟夫子的话: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也。

 

老蒋家里有事要早走,坐完两座之后我把他先送下山,他搭班车先回了。

 

中午吃饭前发还了手机,我打开机并没见有多少未接电话或信息。想着平常手机不离手,生怕遗漏了每一个联系的自己,觉得真有点可笑了。也许,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吃完饭,云子还有帮我们做饭的三位法工菩萨都乘坐我的车下山了。

 

……

 


一期一会的同学



 

老菩萨是我们对这期修班年龄最长的女同学的尊称。她已经七十多岁了,甚至比师父还要大十几岁。之前她跟我聊天时讲她第一次见到师父时,她把两手鼓起合在胸前,然后缓慢地张开十个指头,边做手势边说道:你真的不知道呀,我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感受就像是心里的一朵莲花一瞬间就给绽开了。

 

云子来参加参加修班是走着上山的,那天我和老蒋开车从她身边走过,我两看到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人在缓慢往山上走,长得像斯里兰卡人。后来我们同学熟识了,云子说她前几年真的曾经独自一个人去过斯里兰卡,语言不通但却毫无障碍地在那待了一个多月。修的第二天,她十多年来一直隐隐约约的腰疼突然好了,云子兴奋异常。

 

续龙师兄读大学时是交大的高材生,他说他在中学时去逛外文书店,学校开的是英语,他却买回来一套日语教材和磁带,回家没多久自己就把这套日语学完了,非常轻松。后来上了大学,学的第二外语也是日语,别人都说难学,唯独他觉得实在太容易了。这次在山上修,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日语说的溜极了,。难怪古人说:“书到今生读已迟!”

 

老蒋和我同炕七天,感情自然更加浓烈。修班是手机上交全程止语,但是老蒋私下还悄悄地藏了一枚手机,据说他家里有身体不适九十高龄的老奶奶卧床,他藏了一手以备不时之需。顺便也做了我俩每天叫早的闹钟。

 

燕子是大美女,美到带着自己的妈妈一起来参加的修。在修开始的头两天,我在座上主要和自己的腿疼斗争,顺便睁眼四顾时,总是能看见燕子母女俩并排而坐,一动不动,让人感动。我就在暗想她们前世到底是什么缘分,可以在这一世做了母女,并且,还可以成为同修。

 

珍慧师兄是从遥远的东北飞来终南山的。她来之前在家时突然皮肤过敏,怕误了修赶紧去医院看了皮肤科,擦了几次就好了。没想到这次到了终南山,老菩萨的腿上皮肤有十几年不好的顽疾,看遍了大小医院都看不好,瘙痒难忍,影响打坐。珍慧拿出她的药给老菩萨擦上,只几次就顽疾见好。老菩萨不停地感叹:这真是佛菩萨派你来给我送药的呀。

 

 

南七日



 

五月九日的时候,刚刚解散的修班还在每一个同学心里回响。我组了一个群起了个名字叫“南七日”,组群的时候我说咱们这一期一会的修虽然结束了,但是在这个群里咱们还能继续聊下去,也许什么时候咱们互相之间看到了彼此的缘起,那时候再来看看这个南七日到底是不是老菩萨经常带着口音说到的:难缠七日。

 

叫南七日还有别的原因。

 

七年前我是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叫“南七日”的视频听闻佛法的。,南先生,南普陀,七天,南七日。很凑巧,这一次修是在终南山学习的南传法,终南山,南传,也是七天,当然就也叫南七日了。

 

修班以后很多天了,我还是经常的去山上。有一次和师父聊天,我又提到了修班开班之前的那个寻人启事,我说:“师父,那个荆明修的名字可能还有一层别的含义。”师父可能觉得我这个写字的人爱钻牛角尖,微笑地看着我让我说。“荆明修的意思是不是在说:明白的修行之路其实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

 

师父好一会没说话。

 


望仙坪


 

师父说等院建好了,会请回来一尊玉佛,那时候咱们这就叫玉佛寺。现在院坐落的这块山地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望仙坪。我第一次上山时师父就给我讲了望仙坪的来历,我回来以后赶紧记在了手机上:

 

汉武帝刘彻同学携百官在此和王母娘娘会面。王母赐了刘彻一整篮子的蟠桃,刘彻并不稀罕,随手分发给了百官。所有吃了蟠桃的官员,后来都随着王母娘娘升天做了神仙。

 

刘彻同学眼巴巴地看着大家飞升,后悔地直跺脚。脚印连起来巧好是三个汉字:望仙坪。

 

 

 

 

续长201777日于四松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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