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安在,乡情绵延……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2-04-30 21:52:59



亲情安在,乡情绵延

文\深谷幽兰


每个人对自己的家乡都有着悠悠远远的深深眷恋,古诗词中也不乏游子吟作的思乡之情,母亲亦不例外。


上次去藏回人家探望病人时路过母亲姑娘时生活过的村庄,母亲的眼神流露着幽深的回忆,念叨着:不知舅母和姨夫好不好(舅舅与姨母均与世长辞)……只是迫于时间紧促,未达母亲心愿便返回了。


黄河边的夏天,烈日当头,站于院中酷热难耐。这次,我们还去藏回人家探亲,但早已将母亲的渴望放于第一位。则塘村与我几年前记忆里的模样发展变化的几乎认不出路来,更无法与我年少时的玩耍小巷衔接起来。封闭式的屋舍大院已然成故居,而新式的别墅设计比比皆是,令人咋舌。


第一站舅母家,亦是母亲出嫁前的所有回忆之地,几百平米的别墅楼内只住着舅母与孙子二人,表亲们在南方的拉面经济中挥洒着汗水与应用着健康。赞美安拉慈悯,舅母临近八十高龄依然安康,依旧延续着农村妇女勤劳朴实的生活,水泥院子外整齐有序的播种着一畦畦蔬菜,紧挨着的果园内,除了临近家的两三棵果树外,其余皆为枯枝状,母亲遗憾的眼神诉说着:那时我们爬遍了这里所有的果树……难说母亲心中的难舍情感,我已忧伤着那些年的一片欣欣向荣于今荡然无存,举手可摘的各种果实,弯弯曲曲的小渠流水,遮阳蔽日大树下的欢声笑语……仿佛一场梦,只是镶嵌在了那个年代,而今演变成奢侈的一幕幕。犹如一进入村庄,杂草丛生的田地一片连着一片狼藉不堪的刺入瞳孔,不见青苗油绿,亦觅不到一只蜂去蝶舞,土墙内的果园参差不齐的一副衰败样,缀满枝头的酸绿幼果只是脑海中的一种向往罢了,尽管路边秀丽的紫藤一棵棵不时的映入眼帘,楚楚动人的紫花迎向碧蓝的天空。听舅母说是政府免费给予每家三棵用于装点院舍,路边的更是为每年的“杏花节”增色吧,但还是难以掩盖满地的荒芜。这里农村的气息早已不是拉面经济的对手,农耕人的思想早已是金钱的主人。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舅母拿手的烫面油饼已冒着热气上桌了,水电齐全,锅灶便利的条件,舅母利索的手脚,我们怎么也挡不住血亲的热情。母亲感慨着舅母年轻时的厨艺至今不逊色丝毫,更惆怅着诺大的家园空空荡荡。我想寂寥一词如果是年轻人的矫情虚意,那么孤独应该是老年人的生活背影。母亲拉住舅母的手寒暄不尽,不让再进厨房,但我们下一站必须驶进百米外姨夫的家。西北两面封闭式的房屋,屋内那些年的家具陈旧依在,摆放模样依然,姨娘在世时的土炕照旧,姨夫在上面腿伤卧病休息,身边只有儿子与孙子作伴。我们的到来,母亲的问候,使得姨夫老泪纵横,或许只有母亲才能真正体会曾经拥有辉煌成就的姨夫,老来便也要如此度过晚年。姨夫拥有多女多孙,但拉面经济剥夺了天伦之乐。如今腿伤,唯一的儿子只能放弃拉面馆回来照看父亲,但家庭生活又面临着困境。目睹着不得已的一切,我在不知所措中将年少时洒在姨夫家外泉水旁留下的一切欢快小心的收藏,锁在内心深域,因为这一生它如同一个驿站,甚至绝世独立,不愿意被眼前的一切吞噬了色彩。



当我们说着告别的“赛俩目”时,姨夫再一次泪眼模糊的望着离开的我们,这一幕倏而在我脑海映出过世姨母的孱弱身影,那是我们竟不知最后一次探望姨母,她亦生病卧床,只是那时姨母长年久病,但她仍执意着扶墙送我们走出院门,微微颤颤的身子,模糊的泪眼在门口望着我们离开,我们亦流着难舍的泪,不料那却是今世的永别。愿主慈悯我的姨母!


下午在藏回人家如往次般享受着各种天然美食,更沐浴着年久的情感酝酿出的胜似一家人的热情,院里院外家族内的十几个孩子结伴玩的欢呼雀跃,欢蹦乱跳。果园内一片生机盎然,再望邻里之间无论探出墙外的枝叶,亦或繁茂于院中的蔬菜百花,浓浓的乡情扑面而来。不禁回首喟叹,仅隔几公里的路程,母亲思念中的村庄与这里恍若两个世界,再望母亲的神色,听她念叨:下次一定要在舅母家住一晚……哦,我方才醒悟,是亲情在,乡情便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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